门对炕好不好怎么办


刚入冬的那几天,暖气还没放,房子里面阴冷阴冷的,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好像还是不解决问题。打开空调制热,又特别干燥,索性坐在床上,开着电热毯,感觉还不错。可到第二天睡醒,嗓子干哑,鼻孔仿佛冒烟,又上火了!  心想,还是老家的土炕好呵。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渭北农村,乡亲们的日子过得都很紧巴,方园几个村子,除了一、两户稍显富足的家里有床外,大家都睡土炕,炕上能铺一张芦席,席上有块褥子,再有一张床单,那就是好日子。谁家的褥子下面能铺一块羊毛毡或者有块狗皮褥子直接铺芦席上,那肯定是富人家。一些穷人家,炕上就一张芦席,当地人讲“精席一张,恓恓惶惶。”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就只好把炕烧得烫烫的。晚上睡在炕上,上面盖的又薄又少,冷风嗖嗖,身下烙,身上凉,只好翻来覆去,勉强过冬。虽然睡不好,但习惯了,就能接受。更何况没有热炕,这一冬就过不去。有时候,大人小孩有个感冒、头疼脑热的症状,躺在热炕上捂严实,出一身汗,再喝碗姜汤,肯定第二天就好了。


那时候,“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是人们憧憬的理想生活。特别是到了冬天,外面大雪飘飘,炕上热气腾腾,放学的孩子和冬闲的大人盘腿坐在烧得烫烫的土炕上,点一盏煤油灯,老人噙着长长的烟袋锅就着灯火抽着有点呛的旱烟,讲过去的事情;男人盘算着来年的活计;女人做着针线活儿;孩子们或在油灯下做作业,或依在奶奶、姥姥的怀里,要听歌谣、听故事。其情切切,其乐融融。土炕虽好,但也常发生一些悲催的事情。有的家虽然有褥子,但炕很大,褥子铺不全,就只能铺着中间,露着边边。睡觉时身子在褥子上,脚就放在席子上了。小孩子皮肤嫩,玩累了,睡得沉实,被炕烫伤脚后跟、脚趾头的事常发生。睡光席的家里,烫伤孩子屁股蛋、胳膊腿的事情也常有。土炕毕竟是土做的,时间长了,坚固性有所减弱,有费事的孩子在土炕上乱蹦乱跳,也有大人在炕上打闹的,不留神,踩塌土炕的事也会发生。若炕没烧,还无关大碍,若炕是烧着的,自然免不了烫伤。


渭北的土炕很特别,不像东北的大炕,把房子一边的下半部分空间占满,而是和锅灶台连在一起,用一个烟囱,火道相通。白天做饭,烟火会顺着相通的火道走过,把炕也引热,一举两得。晚上不做饭,那是必须要烧炕的。所以,常有城里人说乡下人“乡棒乡棒,锅灶连炕”。

土炕与锅台相连的地方,会砌一个宽三、四寸,高半尺,长与炕深相齐的坎儿,叫棱坎子,以隔开炕与灶,避免炕上的东西掉进锅里,棱坎子不能修的太高,太高了遮光,影响视线。棱坎子有棱坎子的好处,也有它的害处。大人们做饭的时候,有两三岁的小孩会趴在棱坎子边玩耍,或要东西,或要妈妈,一不小心会掉进做饭的锅里,轻则烫伤,重则丧命,很是悲惨。有一次,就听到谁家小孩趴在棱坎子上玩,不小心掉进了锅里,重度烫伤,抱到医院救治两天未能保命。


为了防止此类意外的发生,许多有小孩的人家会在土炕靠里相连的墙上钉一木橛,系一根和炕的深度差不多长的绳子,把小孩拴起来,大人就是在窑(屋)外干活,也不怕把孩子掉到锅里。被拴起来的孩子自然会又哭又闹,还会扒到窗前,撕破窗户纸,伸出小手哭喊大人,到冬天,常常把小手冻得红肿红肿,甚至会皲裂出血,让人心疼。有时候大人急着干其它事,不小心绳子没有拴好,闹得凶的孩子偶尔也会挣开绳子,爬得掉到炕下,摔伤身体,让人追悔莫及。有了被土炕温暖,也被土炕烫伤的经历,有了被绳拴过,被风吹皴的童年,渭北走出的孩子大多都能吃得了苦,扛得住痛,都很坚韧与执着,每遇挫折,都能挺过,最后真正拥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渭北人把建炕、修炕叫盘炕、拾掇炕。盘炕看似简单,也是一个技术活。盘好了,炕面光光堂堂,炕道整整齐齐,烧起来火从烟顺,利利索索。盘不好,烧起来烟火就不顺,甚至倒流,特别是遇有逆风的天气,烟火会从炕洞口扑出来,燎了烧炕人的眉毛、头发,搞得室内浓烟滚滚,乌烟瘴气,搞得自己灰头土脸,泪流满面。所以,谁家要搬新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请一个好的盘炕师傅来盘炕。

盘炕的主要材料是胡基(土坯)、炕坯(一种用麦草和泥浆混合凝固成的六十公分见方,厚约寸许的黄土预制材料)、混合着麦草的泥浆、几块砖、一条刨好的长条形木板等。先选好炕基,整平,在炕基上用土坯立起来砌好火道、烟道,在窗户外靠右角儿边垒砌好烟囱,用几块砖砌好炕洞门,让其和火道连起来。然后砌好外围,盖上炕坯,在炕沿儿处搭上木板,在靠锅台的连接处,砌起棱坎子,最后统一用灰抹子将和着麦草的泥浆抹匀抹平在其表面,一台新炕就盘成了。试烧、烘干后即可使用。


烧炕也是一个有点技术的活路。渭北人烧炕和东北人烧炕用的柴也不一样,东北树林多,多用树枝干一类的硬木材,渭北人硬木材少,就用收割后的麦草、秸秆等(俗称柴禾)。先用这些把大火烧起来,烧到将尽未尽时,用一根烧炕专用的灰耙子(一根五寸许,直径约两寸的圆木棒钉在一长杆上)将明火打灭,再用小麦壳、谷子壳、高粱壳、或者锯沫之类的细小柴禾覆起来,不让起焰,叫煨炕。然后把烟囱堵上,这样就会热到天亮,否则,中途一灭,一家人就要挨冻了。

烧炕,不仅冬天要烧,四季都要烧,到了炎热的夏天,隔几天也得烧。不烧,炕会返潮,把炕上的被褥弄得湿唧唧,黏糊糊的,无法使用。睡惯了夏天热炕的人,炕不热,心里还闹得慌。劳累一天,回到家,脱光膀子,躺在炕上烫烫的光席上,就跟蒸桑拿一样,再出一身大汗,起来,跑到村口的涝池里一洗,那叫一个畅快。


土炕除了睡觉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可当一个巨大的烘烤箱。比较殷实的家庭有多余的炕,一到秋天,常在炕上烘干打下来的枣儿、核桃、花生和刚收获的玉米等。赶上秋雨绵绵,只有一方土炕的家里,白天会揭光炕上的铺盖、芦席,用炕来烘干打下来的新谷物,晚上,再收拾起所烘谷物,铺上席子、褥子睡觉。有一年寒假,去乡下小姨家住了几天。晚上,煨完炕,姨夫找了一块新瓦,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白纸,把窝头切成薄片,放在上面,从炕洞门置于炕中。第二天早晨取出来,窝头片被烤得金黄酥脆,满屋爨香,让我们垂涎欲滴。有时候,姨夫、小姨还会把土豆、玉米棒、核桃等放在炕洞口焐烤,几个小孩会围在炕头前,嬉笑打闹,等着解馋。烧炕,隔上几天,就需要掏一下炕里面积存的炕灰,否则柴禾都放不了多少,烧起来也不利,烟熏火燎的,很烦人。掏炕灰也叫掏炕。掏炕,是一件比较脏的活儿,掏的时候,要准备一个盛灰的粪笼,里面铺上旧报纸或者硬纸板。掏炕的人先戴上长袖套,讲究的人一定会带上口罩,用灰耙子把炕里面的灰撸到炕洞门口,再用灰板或者铁锨将灰铲得放到粪笼里,烧过的炕灰是很好的农家肥料。生产队的时候,会集中社员,隔一段时间,分别到各家各户去收集炕灰。那是一件比较轻松又很热闹的事,以妇女儿童为主体,大家提着粪笼,拉着架子车,抗着铁锨,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中,就把活干了。

爸妈有工作,我算是吃商品粮的县城孩子。但那时候没有住宅楼、更没有小区。只能租城郊农民家稍有多余的房子住,自然要盘炕、烧炕、煨炕、掏炕。盘炕的事,大人搞定。烧炕、煨炕、掏炕包括寻找柴禾等事情常常落在我们姐弟几个身上,奶奶也经常做,至今,我的脑海里常出现奶奶带上袖套,盘着一双小脚坐在炕洞门前玉米叶做的蒲团上掏灰的样子。每年入冬前,父母会从所住村子的生产队买几捆两毛钱一捆的玉米秆、高粱秆或者一大堆麦草,让我们借房东的架子车去拉回来。奶奶也会为我准备一个小笼筐、小簸箕、小扫帚,让我放学以后,沿着路边去扫树叶,扫回来的树叶晒一晒,煨炕用。每到县里开“四干(县、公社、大队、小队四级干部)会”,从村上来的干部多在县委会议礼堂打麦草铺睡。会完以后,父亲会出一点钱,买下这些麦草,带着几个孩子,连给人家打扫卫生带收拾麦草,用架子车拉回来烧炕用。


备柴禾的过程是辛苦的,也是快乐的。父亲严肃的脸也会变得比往日温和许多。我们姐弟几个就能放肆一些,说笑打闹。回到家,洗漱完坐在热炕上,母亲会把锁着的箱子打开,取出藏了好久的苹果,每人分一个,或者攒了好长时间的罐头打开,犒劳我们,最好的当然要给奶奶。大家讲故事、猜谜语,好不轻松快乐。特别是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热炕上,等父母把换好的新纸币压岁钱,一人一份发到我们手里,开心得不得了。

那时候,停电是经常发生的事,家家都备有煤油灯,要么放在窗台上,要么放在棱坎子上,停电了就点煤油灯,黄豆大的灯火苗,也会把房间照得亮亮的。时间长了,灯芯上会烧出灯花,把火苗压得有些昏暗。奶奶会拿一把剪刀剪掉灯花,再用一根针把灯芯挑得高一些,灯一下子会亮了许多,火苗跳动着,心也随之跳动着。就在这油灯下,土炕头上,我们做着甜甜的、暖暖的梦。有时候有一觉醒来,会发现奶奶、妈妈还在借着灯光为我们缝做衣裳。上了大学,来到大城市,宿舍里依然简陋,没装暖气。一到冬天,人就冻得发抖,自然就想起家里的土炕和土炕上的时光。母亲知道了,特意寄来一把用镀锌铁皮做的暖壶,还有一个用两块毛巾缝成的暖壶套。拿到手里,忽然间就想起母亲借着油灯光缝制壶套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眼里湿湿的。有母亲的暖壶,冬天就好过多了。吃完晚饭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暖壶跑到锅炉房灌热水,灌好热水,用套子套起来,抱回宿舍,放进被窝,再去自习。下了自习,回到宿舍,洗完脚,钻进热乎乎的被窝,仿佛回到了家里的土炕上。一次,晚上睡觉不老实,把暖壶套蹬开了,清早醒来,脚面被烫了好大一个泡,钻心的疼。好心的舍友为我找来獾油涂上,才轻松一些。虽然疼,但心里却是暖和的,而且想,全当是家里土炕烫的。至今,我的脚上还留着这块被母亲的暖壶烫伤的疤,每当洗脚的时候一摸到它,便会莫名地笑起来。

土炕,对于大城市的孩子来说的确是陌生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后,一大批城里的孩子,怀着雄心,背着被褥行李,来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进到贫下中农住的窑洞或土房里,看不到一张床,睡觉的地方全是这土炕,傻眼了。首先,他们不会烧炕,不知从何下手。其次,睡在这硬硬的土炕上,硌得周身酸痛,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有,农村住房紧张,许多牲口就拴在窑后面,人畜同室,气味受不了不说,屋子里、炕头上的跳蚤、臭虫、牛虻等虫子很多,叮得人难受,浑身起疱。朴实的村民开始给他们提供柴禾,教他们烧炕。细心的女孩子,很快就学会,粗心的小伙子有的不愿意学,有的没学到家,所以经常闹出些笑料甚至惨剧。有烧炕熏呛出眼泪的,有烧炕烧到眉毛的,有烧炕引燃衣物的,不一而足。我所知道的最为凄惨的是乡下一个村子里的两个男生烧炕引发的惨剧。


那是一个深冬的傍晚,镇子上来了电影放映队。村里两个住在饲养室的男知青急着烧完炕去看电影。一个在炕上试热不热,一个在炕洞口添柴烧火,只烧不见炕热,最后把半捆秸秆都塞进炕洞门,试着炕热起来了,就锁上门,跑去镇上看电影。村子离镇上约十里路,看电影中间就被火急火燎赶来的村民叫回来,饲养室起火了!热炕引燃了炕上的被褥和剩下的柴禾,还有牲口的干饲料,烧坏了窗棂、窑门。整个院子浓烟滚滚,村子里许多人都在救火。等彻底扑灭大火,发现窑里的两只牛已被熏烧死。一场大火,不仅烧光了他们所有的家当,还给集体造成很大的损失。好心的村民先让两个孩子住在他们家里,最后公社严肃处理了他们。土炕成了他们的炼狱。过了不到半年,知青们渐渐习惯了农村的生活,也和乡亲们融为一体,大家都掌握了烧炕、煨炕的技术和注意事项。土炕成了他们劳累一天的归宿,孕育梦想的温床,成了他们精神的乐园。他们在土炕上读书、思考、开会,在土炕上吹口琴、笛子、拉二胡,在土炕上打趣说笑、议小伙、说姑娘……

都是多情怀春的年纪,土炕上自然会滋养爱情,滋养希望。男女知青间朦朦胧胧的爱,会被这土炕催燃成熊熊烈火,产生出伟大的爱情,那在艰难岁月,生死相依的爱情,稳如磐石,感天动地。

村里当然有水灵灵的姑娘,她们的身姿,辫子、眼睛等等无不撩拨着小伙子的心。大胆的男知青自然也有了这样那样的心思。前几年一曲李春波用吉他弹唱的《小芳》红遍大江南北: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和我来到小河旁
从没流过的泪水
随着小河淌……
姑娘的泪水在小伙回城前,随着小河淌,会淌到田间村头,也会淌到灶间炕头,甚至会淌到永远。而回城的小伙,也许会背上一生的十字架。当然,也有极个别选择留在农村的。也有一些女知青被当地农村优秀青年吸引,或是受不了强体力的劳动压力,自觉不自觉地上了人家的炕,有嫁给当地的,有为其流产的……到回城的时候,就面临艰难甚至是生死的抉择。有心硬的,毅然决然地离婚,义无返顾地回城。也有心软的,丢不下孩子,丢不下这份情感,最终选择放弃城市,永远地留在农村。据有关统计,至今,仅陕北留下的当年插队知青依然有两百多人。不管怎样,无论是知青,还是当地的农村青年,只要是有志气、有思想、有情义的,经历了黄土地的摸爬滚打,经历了土炕上的烙烫锤炼,走下炕头,走出村口,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就是一根根栋梁。

过去,对于渭北的人来说,土炕就是家庭的平台、生活的中心,他们一辈子,有大半时间都在这土炕上度过。他们生在土炕上,睡在土炕上,吃在土炕上,长在土炕上,乐在土炕上,病在土炕上,离世的时候,也在土炕上。

一方土炕,便是一方天地,一种情感,一个世界。

吃饭的时候,富足的人家会在炕上摆一个小炕桌,盘子端上来,放在炕桌上进餐。一般的人家会在炕上铺一张油布(跟油纸伞一样的材料)或者塑料床单,将盘子放在上面。日子过得紧巴或不太讲究的,就直接将盘子放在炕上开吃。

谁家给儿子娶媳妇,会说“给娃寻个铺炕的”。谁家媳妇高兴了,会催着自家汉子说“快点上炕”。生气了,会拉下脸子,对着自家汉子喊“少上我炕”。与别人媳妇有私情的汉子会说“把娃生人家炕上了”。

结婚的程序当中,铺炕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自家的妯娌、大小姑子、或者婶婶会在新盘的炕上,先铺一层芦席,再铺上毛毡,铺上褥子,然后铺上床单。褥子下面会撒些核桃、枣儿、花生等等,寓意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儿女双全。

有的村子还有一种特殊的风俗——烘炕。不是用火烘,而是新婚之夜,新郎要邀请三四个同性发小或铁哥们和他们一对新人合衣坐在洞房的新炕上,聊天说笑过一夜。乍一听,有点奇怪,不近人情,但一细想,蛮有道理。新郎新娘婚礼上劳累一天,都很疲乏,状态不佳,又是干柴烈火,搞不好肯定伤身体,缓一缓,不是更好吗。由此想到,新媳妇新婚第三天回门(回娘家)的礼节,既是对女方家人的尊重,也体现出一片呵护之心。老祖宗留下的礼数,还是很讲人文关怀的。

曾经任教的一所学校,当时调来一位大学毕业不久的新同事,很有才情。婚礼就是在学校举办的,校长特意为其盘了一方新炕,因为学校有灶,自然不带锅灶。新娘子娶回家,该老师为了给新人显示自己的才华,除了门上自拟自写对联外,还在自家的炕洞口上,用中楷小字红纸写了幅对联:“抱薪急生火,拿扇忙扇风”,横批:“热到天明”。大家看了均赞叹其切切生动。也有坏坏的同事,故意拉长音调把“热”字给读转音了,引得大家一片笑声。

前些年,一位同学的老父亲九十多岁高龄,病危住进医院一个多月,时昏迷时清醒。清醒了就说“回……回……回咱原上,回……回咱炕上。”同学一家都在城里,本想让老父亲在城里安息,以后祭奠也方便。没办法,只好把老人家送回了老家,让亲戚给烧好热炕。老人家一躺到炕上,微笑着断断续续地说:“这……这……这哈(下),睡……睡到咱炕上咧!”说完便驾鹤西归。

唉,这土炕。

这一方土炕,成就了一个家族,一个村落,一个民族的繁衍与延续。

这一方土炕,睡过老人小孩,睡过男人女人,睡过乡里人,也睡过城里人,睡过面朝黄土背朝天,斗大的字不识一升的农民,也睡过学富五车,名扬天下的教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执掌一方,造福百姓的官员……

这一方土炕,容纳了太多的激情与委屈、欢笑与泪水、成长与艰辛。

如今,土炕已经成为历史。随着农村电器化、燃气化的普及和治污降霾的实施,家家都是席梦思,即便是在偏远的农村也很少能看到土炕了,而土炕上的岁月、土炕上的情感、土炕上的思想、土炕上的文化,都将永远刻在心底,留在记忆,写在历史。


免责声明
    以上文章转载自互联网,文章内容仅供参考,不构成建议,也不代表百科学社赞同其观点。如有侵权请联系755934052@qq.com,提供原文链接地址以及资料原创证明,本站将会立即删除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通知我们,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