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堂易经风水馆怎么样(易善堂风水)


老兵罗先桃军旅纪实

作者 何达贤

7

在煤矿,罗先桃干到1988年退休。

他退休时,单位分配了一套县城里房子给他,他竟然不要,把房子退回单位,说自己在老家有房子,现职工大伙都困难,还是让给有需要的职工搬进去住吧。——他这所为多少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他当兵出生入死,退伍后下煤矿也曾经“死过”一次,革命了大半辈子退休,别说单位分房子给他就是他主动开口要房子也不太过,他居然轻易的就“岀手”呢?多少国营单位里的人遇到分房时不是争得个个像门神似的?参加工作一辈子不是为了自个家有其屋,人人如此,要不,图个什么? 可是,他呢真是收拾好了一切,净身回到了乡下老家。

现在城里房子可值钱了啊,我问他当年退房现可后悔?他说的更干脆:“不后悔,乡下蛮好。”

罗先桃退休回到了山村的老家。哦,那就是铁下心水赋闲在家翘腿享清福了呗。是啊,采菊东篱下,退休回乡下学人家陶渊明退隐,吃着退休金,多么惬意快活的生活。可是,这山旮旯村子里开门就见山,地方贫瘠,怎么也不见得桃花源,不过倒是真可以营造老家的房前屋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境地。村里那些跟他同龄的和辈分比他大的村民,看见他退休回村,都是羡慕得连嘴里叼着的香烟也被口水泯灭,——哟,再不用干活还每月吃退休金,养老蛮快活呢。

然而都不是,都不是。他,没有向陶公学习,倒向愚公学习:开拓荒山。

这里山地属于喀斯特地形,地表密布石灰岩,山地开荒谈何容易。他倔强得很,在他眼里,开荒算不了什么难,它难得过翻越横断山脉和爬雪域高原?他看好了一处荒山坡地,土多石少,只需要把灌木野草铲除把土深翻把石头弄走,再施有机肥培土,保准是一块好庄稼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一天锄上几小时,累了休息,歇过又挥锄,这样不经意之间,他开出了两亩庄稼地,那把锄头锄得有点钝,但却锃亮 。这天,他拍去手上沾的土,手按住支地上的锄柄,看着自己流汗换来的劳动成果,他露出微笑,那微笑写满了苦中乐趣与惬意,那高兴劲真如当年在部队实弹射击优秀获嘉奖。最后,他搬石头,大块小块地垒在地畦的边上,不让泥土因雨水流失。 因为是生地,只可种上粗生粗长的番薯苗。这第一造庄稼后来收成了。

十余年过去了,如今这块地他还在经营种植庄稼。

他就是这样热爱工作,闲不住手脚。


2014年仲秋,他80岁了,可他还敢爬上自家种的那棵老槐树摘籽子,“他怎么就不怕摔下来?”村里人看见了说着他的时候流露出了担心。

那树籽晒干了,是药材,外头有人时不久上门来收。他那天见是采摘时候,便干起这爬树风险事,——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在他看来打仗也不怕。但别人看见了着实担心 ,觉得他这有点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似的。当然,他还挺精,自个儿用绳子捆绑住身子,另一端绑住树枝,结实了才进行采摘;要摘另一枝头上的籽,他就将绳子绑住那一头的树枝。

老当益壮,用来说他还算恰当。他干事持有的韧性,令我感慨,使我感悟而感奋。

人有韧性精神,好好。


8

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从小村里走出去广东打工挣钱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都是青年人以及壮劳力,他们过不久时会给老家寄钱——那是他们在工厂打工赚到的工钱,一人在外赚的扺得上一家人在地里忙乎一年。

这村其实是个小村落,归一个行政村村委会管辖,名称为第×组,当年人民公社时期名为第×生产队。早些年时候,村落里大大小小十几户人家,都拥挤同住在一个大宅院里。这个宅院坐北向南,占地面积很大,大小房屋约30来间,俯瞰其建筑平面是一个“田”字布局:二进的院落,进大门后过前堂落级一条阔落笔直甬道贯通中堂至达后堂,前堂与中堂、中堂与后堂皆与东西两边房屋形成了前后各一个四合院子格局,甬道是宅院中轴线也是平面田字最后的竖划。院子内,露天空间除了部分用石块铺砌做天井外,其余地方作为花苑种上花草树木安置假山,住家在院内一进二进都可悠然移歩观赏得到,堪称雅致别院。 院落四个边角位置的房前各设置了观赏魚池,——可见原主人那份闲情逸志。 它的建筑设计布局真是十分考究,就排水而言,据说这么多年来历经豪雨,院内从未闹过一次涝。它的房屋装饰也颇匠心独运:雕梁画栋,屋角飞檐,门窗各种花鸟雕刻栩栩如生,一些人物图案无声叙说修身齐家孝悌故事…… 正门石柱构件造成门洞框架,门两侧坐地抱鼓石,这门口颇有气度。门外靠左处人工开凿一个偌大池塘,——估计这是出于风水考虑。门楣上镶嵌的一块石上刻了三个雄浑大字:乾德堂。呵,估想出主人来头不少理想不赖颇有抱负。据说,这座大宅院超过160年历史,原主人是当地地主,其先祖当大官衣锦还乡,买田置业,建了这座坐北向南大宅院。解放后,新中国实施土改,这座宅院便归公,分配给村里贫困农户居住。

邮递员带来了谁家的汇款单子,数额多少,不胫而走,毕竟大家就同住在一个田字合院里。“打工”,遂成为了院里人最普遍关注的共同话题。然而,打工者的噩耗陆续从南方传回:罗生鱼——人们叫这个人的生裕名字顺口叫成了生鱼——在东莞工伤事故抢救无效,罗先桃他妹妹的大儿子遇车祸死了……死者家人的悲痛哀号,使大院笼罩一片愁云惨雾。

可是,这并没有阻碍大院里的青壮年人走出去打工的脚歩。相反地,外出的人越走越多,他们自信厄运不会降临自己身上,都愿意去到陌生的地方,干着重复千遍的节奏单调的活,虽然工厂车间里的流水线作业不怎样辛苦,可特耗神。他们做着打工族,不,城里人称他们为农民工。

更令罗先桃不解是,后来竟然有乡亲离弃了早见口晚见脸的大院人,举家离开大院进城,成了珠三角的“漂族”。渐渐地村落里人影少了半数,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及小孩,报纸上说这些是留守人群,老人叫留守老人,小孩叫留守儿童。其实无须说别人,罗先桃自家老早就是留守人群里的人了,他三个伢子先后出外或做生意或打工或当公务员,也都先后在外头成了家不住老家,数数手指头他不知不觉地已经留守了20多个年头。结果就出现了他“看不过眼”的事情:一些田地搁荒了。

他叹息,很无奈样子。可他觉得还是要把话说出来。他说人都应该守本份,做人是这样,不要贪心;做事也要本份,把它做好不要做歪了。他觉得在农村,本份的事是种好地,当然农闲时候出去外面打打工,挣点钱,未尝不好,可是你不能到了外面只顾打工挣钱就把种地种庄稼的事情给忘了呀,好端端把地荒了。他就是见不得有村民把地搁荒这样的事,看见应该长庄稼种稻谷的田地却长出了过人高的野草,他的心酸楚苦涩都有,甚是不爽不舒坦,“看不惯,看不过眼。”

罗先桃费解打工族现象,但他疏忽了这样一句古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打工就是江湖。打工族置身于这打工江湖上,江湖能由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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