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塔传奇巨魔二觉


(一)

孽主的头颅被他巨大的躯体撑至高空,一度遮住了太阳。无论淳谕逃向何方,他都能看到这颗阴魂不散的头颅。

【你们将血流成河,万劫不复,大地将变成焦土,众人皆要领教真正的恐惧】

征战烈焰从深渊的最底部迸发,化作空中炙热的火焰风暴。

周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被烈火吞噬的骸骨也愈加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深渊大军很快如潮水般从地底涌起,它们将眼前这个背着少女的男孩给团团围住。

淳谕的腿已经软了,但还是稳稳托住了背上的重量。他慌忙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任何出路。满目都是深渊与焦土,此时大地上唯一的种子,是绝望。

无数绿色的火石从天边倾泻而下,其中一颗火球在淳谕的瞳孔内被无限放大。绿火赶着碎石,既像箭,又像毒蛇,更像死亡。

当——

绿色的震棍将火石拍飞。

一个身影挡在淳谕面前,很模糊,整个身体线条都十分扭曲,紫色中夹杂着绿,像是流水中的倒影,未完稿的线体画。

挡在淳谕面前,他的背影犹如一座大山。

孽主龇牙怒咆:“又是你这个怕黑的小子。”

神秘的紫色身影转了转手里的震棍:“嘿,大屁股,请叫我暗惧者,你知道的,这样听上去酷一些。”他的声音很奇特,乍一听感觉近在咫尺,仔细一听又觉在千里之外。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孽主说。

【命运找到了我,因此我不得不面对黑暗。】

听到这句台词,淳谕彻底认出了面前这个模糊的身影:

暗惧者,超维视界的侍祭,虚空假面。

神谕者,虚空假面,孽主……当一个又一个记忆中的角色出现在他面前时,淳谕的第一感觉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任何事物的出现超出了你的认知,都会招致恐惧。

虚空回头望向淳谕,尽管他没有眼睛。“不好意思,见到老朋友忍不住多聊了几句。你也觉得这家伙很吵,对吧?我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于是虚空假面张手,一块碗状的紫色巨幕从天边拉下,盖住了半边天空。

孽主还在狞笑,却再没发出声响。火雨在空中定格,像绿色的繁星。沙尘静止,水流凝滞,就连地上燃烧着的人们也停止了哀嚎。

时间停止了。

虚空假面在结界内终于现出了真身——绿色的矿石,紫色的肌肉,微微弯曲的脊背,手持战棍,没有眼睛。

“求你救救她。”淳谕张口就是哀求。他怀中的黎雅奄奄一息,原本白净的皮肤被火焰烧得溃烂,腐臭渐渐包裹住这个可怜女孩的全身。这惨状,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这恐怕不行,我和那些家伙签了协议,你知道,教团的条条框框总是很多,哇,无意冒犯,但这女孩真的很臭。”虚空假面异常发达的嗅觉让他忍不住叫苦。

淳谕没再继续哀求,而是脱下了仅剩的一件衬衫,盖住了女孩狰狞的伤口。尽管他自己的状况更加不容乐观。

虚空假面凑近看了看淳谕身上触目惊心的焦肉,摸着脑袋走了几圈。眼前浮现出蓝宝石教团的几个身影,虚空假面忍不住将手里的战棍朝空气虚晃一甩:“算了,去他的超维协议,扶着她,小不点。”

淳谕连忙照做。

虚空假面先是从后脑处掰下一块绿色的石头,再将它掰成两块,拧碎其中的一块,并将残渣撒到黎雅的身上。黎雅仍在昏睡,她被烫伤的皮肤渐渐变成了绿色,像是被锁住了生机。

“时光石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稳定,等效用过了,这个女孩就会被‘时间’侵蚀,当然,下场也不会太惨,要么安静地死去,要么就变成我这副模样。”虚空假面指了指自己的脸,咧嘴一笑。

“那,到底怎么才能救她?”

“我并不擅长救人,你必须去东边找一个叫梅尔的人,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至于这个大块头……”虚空假面转了转手里的时光战棍,“我应该能和他练练手。”

“我该去哪里找他?我是说,那个叫梅尔的人?”

“我刚刚说过了,在东边。一直走,你会遇到他的。”虚空一边说着,一边拧碎了手中另一块时光石,其中的“时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与淳谕记忆里的虚空假面形象并不相符,他穿戴上一身绿色的盔甲,盔甲上附着许多名为“时光”的石头,他的形象先是由实转虚,再从原本虚幻模糊的躯体瞬间变为实体,这就是 “超维侍祭”。

等淳谕背着黎雅跑出了所有生物的视线,时间再度流动。

孽主揉了揉笑僵的肌肉,再向下望时,只剩下蓄势待发的虚空假面。

“你放走了他。”孽主笑了。

“如你所见。”

“你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吗?”

“或许我知道,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你看到一个沙漏了吗?就是,很小的那个,我听说是被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偷走了。”

“我可不在乎你那点破事。”

孽主摇了摇脑袋,阳光顺着它的动作颤了一颤,它转身要去追那个小不点,如果蝼蚁也能在领主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它“维洛格罗斯”的名号将在地狱沦为笑柄。

“嘿,不回答问题就走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你阻止不了这场战争。”孽主头也不回。

“但我看到了战争将如何结束。” 一道紫光闪过,虚空瞬间漫游到了孽主面前,他手里的时光战棍已经按捺不住好战的心,频频闪着光晕。

“你想挨揍吗?”孽主大笑。

“也许我们该换个说法,你的大屁股是不是又痒了?”

锵——碧刀与震棍相撞,那是时间与深渊的较量。

超维与地狱,来自不同位面的两位英雄,因为一个男孩而再度相遇,并大打出手。

(二)

时间结界消失后,原本将淳谕团团围住的深渊大军已经不知去向,也许是在时间的乱流中迷失,也许,是被虚空假面顺手灭了也说不定。

此刻,淳谕的脑子里只有 “东边的梅尔”。

他不知道“东边”有多远,也不知道“梅尔”是谁,他只知道黎雅的身体正在变轻,轻得像一片树叶,一片正在枯黄的树叶。

淳谕只能跑得再快些。脚底传来火辣辣的疼,是皮肉与地面摩擦的痛感。鞋底大概是磨破了,只是心急如焚的男孩没有时间低头去看。

不知跑了多久,沿途的断壁残垣变成了矮房窄楼,路边的残枝败柳也成了芳草绿树。雨不再下了,惨叫也无了,就连空气也变得干净起来。

这里是一个广场,白天,阳光充足,人来人往,有说有笑。

中央有个喷水池,有鸽子,和几个正在喂鸽子的人。

男孩的脚底拖着长长的血迹,背上的女孩已经奄奄一息,淳谕背着黎雅,站在路中央,像是误入了文艺小说的战场遗孤。

淳谕的直觉促使他放缓了脚步,他背着黎雅一步一步从路人身边走过,但没有一个人的视线在淳谕身上停留,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直到他们走到喷水池边,聚成一团的鸽子立刻乱起纷飞。

“你吓到它们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外国人,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他正坐在边上喂鸽子,自己吃着芒果干。

淳谕一眨眼,这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变成了个挺着肚子的胡子大叔。他再眨眼,胖大叔又变成了个剃有寸头的小伙子。

淳谕意识到他就是“梅尔”。

“你看起来很累,来这里坐会吧。”梅尔说。

淳谕走过去,先将黎雅慢慢放下,再坐到了男子的旁边。他有空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穿鞋子。烧伤加上长途跋涉,让他的脚掌惨不忍睹,那几片肉相互勾连,勉强遮住了白骨。

“一定很痛,对吧?”

“是的。”

“这芒果还不错,要来一个吗?”

“不用。”

梅尔不再坚持,继续悠哉悠哉地吃着。他右手边的袋子很小,只有巴掌那么大,里面仿佛有数不尽的芒果干。

鸽子们没有再飞回来,人也渐渐变少了。很快,整个广场只剩下这三个人。

“安静,和平,这里一直是这样。或者说,本该一直这样,直到一个孩子许了愿,战争就开始了。”梅尔一边吃着芒果,一边嘟囔着,他的语气很轻松。

淳谕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他低下了头。

“不不不,你不需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孩子,你误会我了,我想说的是,战争总会开始,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而想要终结战争,方法有很多种……好吧,看来你的心不在这儿。”梅尔笑着闭上了嘴,因为淳谕的目光只停留在黎雅身上。

这个女孩的呼吸已经弱到了极点。

“她的情况很糟糕。”他说。

淳谕点头:“有人和我说,梅尔有办法救她。”

“梅尔?”他的嘴角有微微笑意,“有人叫我梅尔,有人叫我伊斯,还有人称呼我为伊斯梅尔,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艾斯,但最好不要,因为这会把一些东西引过来的。”梅尔吃掉最后一块芒果干,并将右手边的袋子揉成一团,丢进了身后的喷水池,“我们走吧,再等一会,这个女孩可就不再是这般美丽动人了。”

当梅尔起身的时候,广场上原本“安静而和平”的场景不见了。

地上尽是死掉的鸽子,行人的骸骨已经被啄食殆尽,喷水池里的水也成了绿色,而这绿色并不代表生机,它闻上去有浓浓的污臭。

梅尔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小屋前。走进门,一股浓厚的百年历史感便扑面而来。

屋内有复古高脚椅,木制的圆桌圆凳,石砖堆砌而成的梁柱,有壁灯,还有火烛。屋顶装有一些吊灯,此时正发着微微柔柔的亮光。最里边的高架上放着瓶瓶罐罐,左边立有两个大酒桶,上面悬挂着造型各异的酒杯。

这里很明显是个中世纪风格的酒馆。规模不大,但很精致,淳谕背着黎雅左顾右盼,拘谨的他不知道该在何处落脚。

“你想就这样一直背着她吗?小家伙,如果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占便宜的话,那可太蠢了。现在,把她放在右边的木床上,我会安排好一切的,然后你可以去楼上再睡一觉,好好睡一觉。在这之前,你得把这个喝了。”梅尔递来一个小酒杯,里面的液体是绿的。

“这是?”淳谕想到了刚刚那个喷水池。

“放心,这不是酒,也不是外面被污染的泉水,这是药,只是会有点苦,当然它如果配合芒果一起吃,绝对是一绝。”梅尔朝他挤了挤眼。

淳谕皱着眉头喝下了这杯绿色的液体,脚掌顿时烫得发痒,片刻之后,他脑海里是满满的困意。

“去睡吧,孩子,这才刚刚开始。”梅尔接过酒杯,对他笑了笑。

困极了的淳谕摇摇晃晃上了楼,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躺下,并沉沉睡去。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

(三)

时间与深渊的缠斗磨去了造物主三年的光阴,

万千信使为世界送去带有吓语的来信,

人群中的英雄们因畏惧而隐藏,

两个世界正在融合。

癫狂之月已然离析。

北方的水域暗潮涌动,战争的浪潮即将来临。

是什么刺激双脚流血的孩子仍在黑暗中奔逃?

是一颗害怕死亡,孤寂的心。


(四)

淳谕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难受,衣服也不翼而飞。

床边有三套衣服,有三个尺寸,他拿了最大的一款穿上。右手边正好有一面镜子,就立在门口,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镜子里的人身高约一米八,体态纤瘦,双目慵懒无神,皮肤因为长久足不出户而呈现出病态的白,但还是能看出他是个黄皮肤的东方人。

镜子里的人毫无疑问是淳谕,只是大了一号。

“怎么长这么高了……”淳谕嘟囔着摸了摸脑袋,兴许是梅尔给他的那杯药的缘故。

走出房间,他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由大理石而制成的前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杯,其中有的放着吸管,有的点缀着果片。酒杯里液体的颜色更是五彩纷呈,不知是酒还是果汁。后面的几个大酒桶变成了一排有序的展柜,里面放满了价值不菲的各国名酒。

中央的火烛、壁灯已经换成了闪耀的灯柱和灯条,深色迷离的灯光在室内摇曳,为这里照满了醉生梦死。在空气中喧闹盘旋的音乐不知出自哪个乐队之手,节奏富有韵律而狂放。

这里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中世纪酒馆,而是实实在在成了个现代版本的酒吧。粗略看上去,它的档次似乎还不低。

淳谕想到了梅尔。

酒吧最醒目的一角,一个中年大叔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带着墨镜仰着头,鼻子红彤彤的,嘴里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词,单脚跟着音乐在律动,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梅尔,我这是怎么了?”淳谕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

梅尔停止晃动,他把墨镜微微拉下,给了淳谕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人总会长大,睡了三年,你长大了,就这么简单。”

“三年?”他懵了。

“不。”梅尔掰了掰手指头,“准确地来说是三年又零七天。收拾外面的烂摊子花了我整整一周的时间。”

“等,等等,我不明白,为什么……”

“小哑巴。”梅尔笑了起来,“睡了一觉你的话变多了。‘好问’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只能告诉你,痊愈需要时间,人是如此,世界也一样。三年对于两个世界的融合来说,已经是个底线了。看看这间酒吧,这就是融合的杰作。”

“我还是不明白。”

“错不在你,这很正常。毕竟你今年只有十七岁,呃,或者十八?”

淳谕按照三年的时间算了算:“十九岁。”

梅尔耸了耸肩:“随便吧,反正在我眼里都是小屁孩。好的,现在让我看看,酒吧开业的时间是……”梅尔看了看手表,“五秒前。”

叮铃——

门外走进来许多人,有瘦高的英伦绅士,画着小丑装扮的街头艺人,满脸怒容的肌肉猛汉,手持巨型棒球棒的运动员,成群结伴的侏儒……

可当他们踏进门后,奇怪的事发生了。

走进来的分明是鱼人、半人马、巨魔、食人魔、矮人、狗头人……

“这也是融合的结果?”淳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时代变了,小哑巴。”梅尔朝他眨了眨眼,“不要东张西望,这间酒吧没有米拉娜、达维安和他们可爱的小跟班,那是另外一个故事。现在,去后台换上正装,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白睡了三年,少说也该还些利息吧。”

(五)

“一杯钴蓝冰川,动作快点,新来的!”

“我的六又四分之一滴猩红呢?该死的,我十秒前就要了,你是聋了吗?”

莫名其妙成为“怪物酒吧”服务员的淳谕,此时正手忙脚乱地在后柜寻找着奇形怪状的客人们所要求的稀奇古怪的酒。

“钴蓝冰川”的杯壁冻有蓝色冰晶,而“猩红”是一管绯色液体,在酒中滴上一滴“猩红”,都会使它的烈性增加百倍。所有怪物都知道只有梅尔才有这种好玩意儿,因此它的每一滴都价值不菲。

脾性暴躁的狗头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他的声音猥琐而尖刻:“我要看的是莉娜的蜜臀,不是你这只瘦小的黄皮猴子!”

“对,对不起。”淳谕被它那如同鬼火般的双眼瞪得头皮发麻,他和正常人沟通都显吃力,更不用说应付眼前这个矮小龌龊还爱种族歧视的狗头人了。

“孽主的怒火早就该烧尽你们这些黄皮猴子和侏儒,哦,当然,除了我们这位可爱的魔导士。”

正当这个狗头人还要继续喋喋不休时,一双妙手突然出现,并递来一杯火红的酒。“你知道猩红真正的含义吗?”

一根小火苗在酒中跳跃,捧着那滴稚嫩的“猩红”在跳舞。

听到熟悉的声音,淳谕抬头。

她的头发不知何时染成了橘红色,满头长发宛如橘色大波浪,发丝一直卷到光滑的背脊,她的身材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她的眼神也变了,锐利而孤傲,下巴微微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是高傲的火焰,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感到炙热。

“黎雅?”淳谕睁大了眼,他差点就叫出了声。

“不知道,或许你能告诉我?”狗头人一边盯着黎雅身体的某个部位,一边将酒一饮而尽。

“是血。”她冷笑。

咚的一声闷响,狗头人转眼就倒在了地上,它的喉咙已被烈酒烧穿,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流淌开来,升起一股腥臭。

黎雅冷漠地擦了擦手,仿佛全程与她无关。周围的客人也都在忙着畅饮,根本没注意这边发生的事。

“你笨手笨脚的,还是不要在这里碍事了。”黎雅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淳谕感到陌生。

……

“她是怎么回事?”淳谕再次来到梅尔面前。

梅尔顺着他的手望去。

只见一个半秃食人魔想趁着接酒杯的间隙摸一下黎雅的屁股,结果只是一个眼神,黎雅就让它仅存的头发化为灰烬。

梅尔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认你的小女友很火辣,哦,我的意思是,她的脾气看上去不太好。”

“我,不,我的意思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淳谕感觉自己的舌头很不利索,而且满脸通红。

“别急,小结巴。我虽然答应过你会救她,但……”梅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角闪着红色的光,“杯子空了,只能再倒一杯新的。”

“你的意思是?”

“她的状况和你差不多,但也有些区别,嗯,这解释起来相当麻烦,你以后可以叫她莉娜,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懂吧?”

淳谕顿时露出了他初见孽主时的表情。

梅尔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别急,先把你的心情收拾一下,还有一个人快到了。”

门铃再次响起。

那是一个壮汉,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衣也掩盖不住他满身健壮的肌肉,当这个壮汉踏入酒吧的那一刻,他的皮肤就变成了红色。

如同血液喷涌的那种红,光是看着他的脸,淳谕就能听到战场上争杀嘶吼的咆哮。

“欢迎,容我介绍一下,”梅尔亲自迎了上去,“这小鬼头是神谕的继承人,你可以叫他,呃,你叫什么来着?”

没等淳谕开口,猛汉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一番,并冷哼一声:“弱。”

梅尔继续说道:“这个肌肉猛男,我就不多介绍了,他身经百战,死在他手里的战士比这里的藏酒还要多上百倍,你可以叫他,蒙哥。”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他盯着猛汉,嘴唇在颤抖,“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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