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一家七口,叫一帮马匪给绑了票了。
这马匪的头叫任占魁,要不是邢立亭能白活,把他也给抿了。
邢立亭说:
你不是要找张作霖吗?我去给您送信去。
任占魁说:
好!五天!五天回来,一笔勾销,五天不回来,撕票!
邢立亭点头,然后跟老太太辞别:
老干娘!别着急,我去找老疙瘩去。我就是把腿跑折了,也得把老疙瘩找回来,你们要保重身体啊!我去去就回。
就这样,邢立亭离开高力房,寻找张作霖。
上哪找去?他要赶奔青麻坎三界沟。
邢立亭心里说话,老疙瘩!你不对呀?当初你说上三界沟搬兵去,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莫非你一个人躲了?把我们都扔下不管啦!不然你应该早就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三界沟在哪边?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你?真要了我的命了!五天哪!一转眼可就到了呀!
因为他道路不熟,走到大虎山来了。
到茶馆买了两碗茶,一套煎饼果子,在那儿吃着。就听后边唠闲嗑:
你说最近咱们大虎山发生的这件新闻可真有意思啊?
可不是吗!唉?我忘了,那个要被点天灯的小伙儿姓什么来着?
姓张!离咱这儿不远,说是小黑山二道沟的,叫张作霖。
对!现在还没走呢,在老孙家住着呢?跟孙财主处成莫逆之交了。
看着吧!将来不一定还有什么热闹呢?
邢立亭可就吃不下去了,抹了一下嘴,转过身来了:
二位!我先恕个罪打听打听,你们刚才说的是笑话还是真的?
嗨!真的!哪来的笑话?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是吗?那人叫什么?
叫张作霖!还叫张老疙瘩!
哎呀我的天呐!他在哪儿?
你出了茶馆往东走,十字街往北拐,如意胡同头一家,就是老孙家,在那呢。
我多谢二位了!
邢立亭把吃剩下的烧饼果子扔到地上,撒腿就跑,这才见着张作霖。
把以往的经过这一说,张作霖是放声大哭:
娘啊!你生这个儿子算倒了霉了,儿子不孝顺呀!老娘你受连累了。
你还别说,张作霖还挺孝顺的。那么张作霖的子女对他也挺孝顺。
他这一哭,汤二虎、张世飞、孙烈臣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疙瘩别哭了!到哪河脱哪鞋,遇上什么事咱说什么事,你哭死也没用啊?咱得想个办法呀!
张作霖这才止住悲声,让邢立亭坐下。一瞅那邢立亭,跟小鬼似的。
大哥!你也受苦了!
牙都叫人打掉了,他妈的姓任的这小子够狠的,他不是个人,简直是个魔鬼呀!兄弟!快去吧!你要去晚了,老太太都完了。五天的时间,你不去,他就要撕票。
现在算几天了?
我算算啊!三天了!还有两天。
汤二虎站起来了:
老疙瘩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哪儿冒出个任占魁?他算个几?我把他大卸八块!
对!
张世飞把枪也拽出来了。
孙烈臣乐了:
二位!先消消气!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你们上哪找他去?再者一说,别忘了有备无患,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因为我们的人,在人家手里攒着呢?弄不好我们的人就废了,应当想一个万全之策。
你说的是对!还有两天时间,往哪想这万全之策去?
嗯……孙烈臣眼睛转转:
您贵姓?
我叫邢立亭,是剃头的出身,跟老疙瘩是好朋友。
你打听明白没?任占魁的岳父兰大头这一家子住在哪儿?
深沟寺呀!这我都问了!
他们家几口人?
那我可不知道,大概老老少少也得有十口八口吧!
妥了!我看这样吧!这叫一报还一报。为了让老疙瘩一家平安无事,我们也得抓几个人质。最好把兰大头一家子一网打尽,掌握在咱们手中然后换人。货换货,两头乐,比拼命可靠多了。
张作霖一听,不管话多少,孙烈臣有韬略,是个人物。
马上拍板,汤二虎、张世飞、邢立亭又在这借了几个团丁,快马到了深沟寺。
踩好了盘子,摸好了点儿,当天晚上就下家伙,把兰大头一家从被窝里全掏出来了。装到口袋里,可没送到大虎山,一则是远,二则也不是公开的,上面还有官府不是?他们要干什么,官府要插一腿,这事就麻烦了。
所以,张作霖临时在旧蒲找了个落脚点,包了座店房,把他们一家全整空房里了,锁到空房里头。
张作霖告诉,不要为难他的家属,因为他们没得罪咱。该给吃给吃,该给喝给喝,然后我们跟任占魁交涉。
把兰大头他们一家子吓得都没脉了,一个劲儿说好话:
饶命啊!好汉爷爷!饶命啊!我们可没得罪你们呀!
张作霖一笑:
你叫什么名啊?
我叫兰大头!
好!任占魁是你什么人?
我姑爷!
你姑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高力房!
嗯!说的是实话。你姑爷要不收拾我,我决不能这么报复!这是他自找的,你们受了诛连了。不过放心!好吃好喝好招待,我决不为难你们。我现在把你放了,再给你派个人,你们赶奔高力房。告诉任占魁,用你们一家换我一家,定个时间地点。如果他废了我一家,你们一家也好不了。你劝劝你姑爷,看看他怎么办?
好!好!我一定奉劝他,乖乖地把你家人都送到平安之处。
就这样,邢立亭、兰大头全骑着驴,赶奔高力房。
张作霖领人马在旧蒲听信儿。
任占魁看他老岳父来了,老泪纵横,嗓子都哑了。一问:
哎呀!棋走一步错呀!我没下手之前,应当把家搬了。这事弄的?有心不答应,一家子全完了。有心答应,这口气咽不下去!
孩子!你怎么犹豫上了?这一家子你难道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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