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里面的圆晕是什么(风水太极晕有几种类型)



百园庄

作者/刘奇武

不是每一处风景都那么迷人,不是每一处山水都值得留恋。然而,有一处赐予我生命的地方,那里的人与物,那里的乡韵、乡味、乡愁,那里的青山绿水与黄土地,那里一切的一切,都深深铸进了我的血和肉,灵与魂。那闪烁我童年初始之光的摇篮,就是我的家乡——康王乡黄茆山下的百园庄。

---刘奇武


开门能见的山,一般习惯称之为对门山。百园庄的对门有两座小山,谈不上巍峨瑰丽,却也挺拔坚毅。从远处眺望,就像一根藤上结出的两个硕大的南瓜,敦厚壮实,浑然天成。



两山一左一右,相峙而立。只要稍稍留意,就发现两座小山的形貌、气质,神似一对心有灵犀的孪生姐妹。无论从哪个方位去欣赏,都凸显出朴实、简约、自然的美感。微耸的双峰,圆晕饱满,青汁欲滴,不禁令人思绪飞扬,浮想联翩。世世代代生息繁衍在山下的村民,都惬意地享受着这份天然、纯粹的哺乳。花开的时候,满山的映山红,一扫初春清晨的微寒,绽放了太阳的笑脸,奏响了小鸟的歌唱,给大地送来了最纯的清香。风起的日子里,小山就用绿色的语言,叙述着百园庄里的前世今生。


忽然,一条狭窄的小径,从两山中间蜿蜒而出,不紧不慢,斗折蛇行。被两座小山紧紧夹着的小径,如经脉一般在山体蔓延。小径蓬头垢面,满面沧桑,从岁月的深处一路缓缓走来。不知走过了多少日月星辰,也不知有多少桑农樵夫从它的身上走过,这条经脉愈来愈显得清晰而又深刻。山间本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只是鲁迅先生所说是路,在这里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见证岁月久远的山间小径。虽然不起眼,但它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唯一途径。小径环绕山腰间那口清澈见底的山塘一圈后,精神一抖,好像被小山猛推了一把,径直朝山底的一条小溪飞奔下来。


山下的小溪丰盈欢快,热情洋溢,毅然用肩膀上的那座石板桥,稳稳托起直奔而来的小径。接着,小径被石板桥顺手牵过溪水后,倏地变成无数纵横交错的阡陌,伸向田野,走向远方。一转瞬,小溪便一声咕噜溜过了石板桥,头向前尾随后,紧紧贴在两座山的沟底,一路哗哗地去寻找自己的归宿。此情此景,我想如果马致远能迟2000多年置身其境,这位元朝大诗人一定了无凄寒孤独的漂泊感,更不会发出枯藤老树昏鸦的哀鸣了。


山下的百园庄,静躺在这两座山的正北方,百十来户人家,正巧傍山伴水而居。在村子与小山之间,有近二百多亩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稻田,丰饶肥沃,广袤宽垠。稻田是村民赖以生存的粮仓,是千金不换的命根子。随着潮起潮落,雁去雁回,田间种植和生长的稻谷、油菜、豌豆、紫云英等农作物和花肥草种也不断更换交替。雁南飞了,一声长鸣划过天空,这是收获金黄的时令;燕归来时,喃喃细语衔回梁檩,便是播种希望的季节。天地之间,节气循环往复,稻田就宛若一只变幻无穷的万花筒,枯黄与新绿在田间交替,春夏和秋冬在垄上更迭。



若是想看一看水欢鱼跃的画面,镜头则需向竹林摇曳,树影婆娑的东边移去大约一里地。那里是一处颇有农家味道的“棉花嘴”屋场,也是小溪的下游,百水往东流嘛,水源充沛,正适合养鱼。大大小小几十亩渔池,整齐排列,方正有形。岸上层层渔网,水中阵阵扳罾,面对时不时掠过水面偷腥的鹭鸶防不胜防。鹭鸶一个俯冲下来,叼起一条小鱼就飞走了。这时,养鱼人发现了,仰起脖子,青筋暴起,对着天空一番吆喝,一幅江南水乡画面呼之欲出。见掠食者毫不理会,叼着胜利品遁入了树林,渔夫也就作罢。毕竟,鱼米之乡也不是浪得虚名的,鸟是鱼的天敌,同时也是人类的朋友。人与自然,就在一取一舍,一得一失中和谐化解。太阳升起的时候,波光粼粼的水面将万道金光折射过来,百园庄顷刻罩在太阳无数耀眼的光环中,变成了一个金色的世界。


几口青苔小井,几架瘦木风车,数座斑驳石拱桥,随意点缀田野之间。南边青山绿水,北面白墙红瓦,勾勒出非对称的参照映衬美。晨昏时刻,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加上男人对孩子们粗犷的喝叱声,和女人叫男人回家吃饭时尖细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村子便沸腾起来了。最令人心旌荡漾的,要数那群像山雀一样叽叽喳喳浣纱溪边的年轻村姑,肆意挽起的衣袖里,露出白藕般丰腴的双臂,微微敞开的胸襟内,藏不住若隐若现的丰满颤动,一阵急促的槌衣动作,便是一阵眼花缭乱的小兔乱蹦。喷涌外泄的春光气息,痴迷了一群善男,摇醉了一条清溪。


暮归的黄牛,对站在背上跳来跳去的几只牛屎八哥没有一点脾气,轻轻的一声“哞”叫,便习惯地把头拱进小溪,喝了个肚皮圆滚。黄牛也不要牧童牵着赶着,悠闲地甩着那条半毛半秃的尾巴,踩着四只肥壮宽大的牛蹄,憨憨的将最后一把青草卷进口里后,顾自钻进了牛棚里。松软的田埂上,留下一串牛脚板印和几堆还冒着热气的牛屎。也许,经过太多的煎熬与磨砺,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耕牛的眼里,再优美的田园风光,它也不屑一顾。除了劳役和青草是牛的专利外,它别无奢求。最多,短短的发情期,就是它最快活的日子。


然而,牛也是有灵性的,千万别轻易说对牛弹琴,它不解风情是因为一直在负重前行。今世做牛,只为表示它的勤恳和对主人的忠诚。相信下世的轮回,一定物是牛非。



起风了。是从对门山上吹过来的,带着一丝温润,烟火塘里的荷叶随之翩翩起舞。石块驳砌的塘坝上,几只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水鸭,排成一行,正试着跳进荷池沐浴嬉戏。突然,一只毛茸茸、胖乎乎的小黑狗屁颠颠的跑过来,轻轻地举起一只前爪,十分友善地试着拍了拍鸭子。谁知笨拙的鸭子不领情,“嘎嘎嘎”地发出抗议的声音,这下激起了小狗的野性,它索性冲着鸭子猛地一跃一扑,鸭子队形大乱,吓得四处逃散。可怜乳气未脱的小狗步伐不稳,一个趔趄,侧翻在地上。鸭子们见状幸灾乐祸,兴奋得摇头摆尾,宽扁的嘴巴里发出一串“嘎嘎嘎嘎”的嘲笑声,小狗仰躺在地上,干脆撒泼打滚起来。


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可在百园庄中央的那棵树冠如伞的丹桂下面,竟坐着七位八十岁以上的老人。他们手里摇着蒲扇,正在悠闲自在地喝茶,抽烟,唠嗑,纳凉。身边的童床和摇篮里,还躺着几个胖嘟嘟的孩婴,不知是他们的曾孙还是重孙,也可能是五代同堂的玄孙吧。


百园庄

好地方

十里桂花香

前有小港到乌江

后有公路通岳阳

…………


一曲童谣,从其中一位百岁老太太满脸沟壑里,飘进了襁褓中孩婴的梦乡,一丝甜蜜蜜的微笑,绽放在粉嫩嫩的娃娃脸上。


树是村子里最不可缺失的风景。房前屋后,遍地都是桃树,李树,梨树,杨梅,柑橘,枇杷,胡柚等果木,这里是花的海洋,水果的世界,孩子们的乐园,是馋嘴者的天堂。不同的季节,这些乡里伢儿都能吃上不同的新鲜水果。纯天然无农药残留,绝对的货真味美。城里亲戚来了,少不大包小包地摘,少不了流连忘返地玩。


这就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百园庄一个侧面或缩影,这里承载了我童年许多的欢乐和梦想。如今我虽然已是知天命之年,但我仍然对她魂牵梦绕,情有独钟。或许,在老辈的心里,只要风调雨顺收成好,无灾无病乐逍遥,便胜过一切风花雪月和蓝天白云。


但在我心里,这幅小桥流水人家、稻菽阡陌风车的乡村画卷,真真实实浓缩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精华。或许是上天对勤劳、善良、纯朴的村民的眷顾,而慷慨馈赠了这块世外桃源;或许是上天冲着百园庄这富有诗情画意地名而量身定制的一块风水宝地;或许是政府的“新农村建设”和“打造美丽屋场”工程的一个成功的样式。


悠悠青山依然翠绿,淙淙溪水照样长流。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百园庄这个地名,我曾把她作为了我的散文集的书名,是因为我对她有诉不完的衷肠,有化不开的情缘,有写不完的故事。


插图:苏志刚绘画

作者简介



刘奇武,大专文化,岳阳市作协理事,湖南省作协会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冠以一个满身功夫的大侠名字,三观弱于三高,情商高于智商,知天命而不知疲倦,已出版散文专集《百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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