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青蛙在上午七点还在看电视


昨天被两条新闻触动,一条是那位阳性外卖小哥的轨迹,从早上6:20分出家门进行美团外卖接单,到晚上22:53送达最后一单,一天送了65单,只在9:20分仓促吃了早餐,11:11分做了核酸。一条是疫情防控发布会上社区书记缺席了女儿成人礼的动情讲述。在生活的挣扎中,像缺乏成人礼的小事,确实很难共情,反倒觉得有些矫情。

两相对比,一下子就显示出了体制外和体制内的距离。体制外,你没有安全感,必须全力奔跑,即使被淋湿也还要跑,不跑便没有收入;体制内,旱涝保收,自我陶醉的是公而忘私,缺席了女儿的成人礼。相较于下里巴人的劳碌奔波,阳春白雪的优越怎能让人共情?两相对比,还会有些不平。

看完别人,再看看自己。年过35岁,开始体会兵荒马乱,动荡不安。孩子教育、职业危机、夫妻分离、父母健康……处处窘境,处处困局。这也都不是最可怕的,一切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怕的是手中无钱,心中无梦。

发到手的工资,像流沙一样,在每天的柴米油盐、衣食住行中不可控的流失;梦想也不再像月亮那样夜夜高悬,而像星星。童年的记忆里星光满天,梦想也层出不穷;青年时即便星光寥落,到底也有明亮的几颗;人到中年,突然的某一天,发现星星隐没,曾经最明亮的那颗也要隐退天幕,被生活的雾霾一点点遮掩。

我希望自己一直是麻木的,这样便不会在午夜醒来莫名恐慌;我希望自己是沉睡的,这样便不会有光阴流逝中的疼痛。但麻木和贪睡,都是一种透支,对希望和梦想的透支,终非良策。

很多天以来,我都是睡到不能不起床才起床,然后匆忙应对一天的工作生活,然后晚上很晚还不想睡,似乎熬夜度过的那点清闲时光才是自己的,但这也形成了一种不良性循环。到晚上其实已经精疲力竭,所做的不过是躺在床上看看书或刷刷手机,是兵荒马乱世界里寻到的一隅安静辟所。

但我知道,此时,我自己更多需要的不是休憩,而是进取。我希望“手中有钱,心中有梦”。我想在现实中能多挣一点钱,我想在未来有财富自由时间自由的能力,我想收拢月光洒下的文学梦、教育梦的清辉,我想做有意义的事情,来不虚此生。我想如加缪所说的“我希望碰到人生难关的时候,自己可以是它的对手”。

我在镇西茶馆中看到李镇西老师在机场候机厅里孩在写文章,我在教育写作的打卡群里看到很多老师都在坚持共读共写,在生活的挤压和榜样的激励下,我下定决心,调整作息方式,每天早起,每天5:00起床。我对女儿说:“如果我起不来,就请你打我一百下,我必须要坚持下去。“起床后写一点文字,如果写不出来就读一会书再写,就盘点一下生活后再写,但无论如何要先起床。

今天,第一天践行,起床后看到外面晨雾朦胧,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读会书后,外面能看到窗前的树梢了,我也写出自己内心景观了,虽然很随性,但至少动笔了。然后,随着太阳的升起,外面的雾霭将散去,外面的样子会清晰呈现在我的眼前。如果我坚持,内心的世界也会逐渐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知道每天都要繁重的工作生活要面对,我必须留出早上的时间,给我自己,给梦想。

曾经觉得世界很大,有我驰骋梦想的天空;慢慢发觉,自己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井口那么大,而自己也不过是井口的青蛙,但我想把早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用做观天。

2022年11月9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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