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代言的方便面


我和颜夕是契约婚姻。

就是网上流行的那种再纯粹不过的形婚。

本来我和颜夕已经约好,今年过完十一国庆节就去办理离婚手续,奈何正要驾车出门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疫情,小区变为中风险地区,喜提七天封控。

从前我俩从未认认真真待在一处超过三天。

现在我和颜夕正大眼对大眼站在客厅面面相觑。

我可没有颜夕那么好的定力,所以率先打破僵局,我两手一摊,耸耸肩:“这可不怪我啊,天意如此。”

颜夕瞪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安排工作。

我十分无奈,可是面对一个一签字离婚就立刻分给我一半财产的财神爷,我实在是强硬不起来。

当今社会,面对你的衣食父母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良好的服务态度!

他不搭理我,我自然也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于是没什么事情干的我,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盘点了一下物资。

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一般都是随便下个面条,再或者点个外卖,再加上我原本就决定今天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就直接去机场,随便买张票出去旅游一圈,也算是庆祝我正式脱离苦海,重新恢复单身。所以目前冰箱里只剩下半把挂面、半盒鸡蛋以及几根焉了吧唧的胡萝卜。

左右在脑子里思索了一圈,又旁若无人,急匆匆地去盘点我的零食,我万分庆幸自己爱吃零食这点爱好,看着还有一大堆的薯条薯片,心里稍稍安慰。

可是我的大财主怎么办?

一想到我可怜巴巴的口粮还要分给颜夕一半,忽然觉得他那一半财产就没有那么香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也只能先委屈委屈你和我一起共克维艰。”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

“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吗?”我自动忽略他来者不善的眼神,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字正腔圆的告诉他:“是抢菜!”

“家里没有多少食物了,要是正常一日三餐,恐怕今天都很难撑过去,不过我还有些零食,撑个两天算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两天之后就不能保证了。”

颜夕终于和我说话:“你平时都是这么过的?”

“我是个自由撰稿人,平时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码字,生活上自然就对付了一些。”我老实交代,随便问了一句:“你抢过菜吗?我有幸抢过一次,有点难抢。”

我之前也被封过一次,虽然抢过菜,但是十分悲催的是,我连根小葱都没抢到,最后无可奈何在邻居家里借到一箱泡面,勉强对付了几天。

有了上次的教训,所以平时我都在家里屯很多零食,各种各样的零食,就是为了在抢不到物资的日子里,可以换换口味,至少不用一直吃泡面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这些和邻居淘换些物资。

颜夕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握着电话走到窗户边,打了颜家老宅的电话。

我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意思,只是客厅就我们两个人,他也没有故意避开我。

“是,我和十一两个人、、、、、、家里没有物资了。”颜夕讲到一半,转过身过来问我:“如果把物资送到门口,可以请志愿者帮忙送到家里吗?”

我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这个上次封控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业主群里问过了。

“可以将物资送到门口再请志愿者送到家里,可以的话尽快送过来、、、、、、为了安全,可以多准备一些,就送一次就好。”颜夕再次转过来问我:“你还有其他的东西要带吗?”

我左右思索一番,有些脸红,但还是强忍着害羞支支吾吾讲出来,毕竟现在不讲,到时候尴尬的就是我自己:“能帮我带一些卫生巾吗?高洁丝就可以,日用的夜用的我都要几包。”

其实我大姨妈昨天就来了,家里只有半包日用的了,本来所有的事都计划的明明白白,结果一场疫情打得我措手不及。

颜夕似乎也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再帮忙给十一准备一些女生用品,她管用的牌子是、、、、、、咳,是高洁丝。”

我脸皮还没有那么厚,所以确认他讲清楚之后,我就悄悄回到房间里替颜夕准备被子了。

许是刚刚过于尴尬,我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抱着装好的草莓被子出去找颜夕。

不过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合,我刚好听到他正在和他的白月光打电话,语气温柔,是我从没见过的颜夕,没想到他平时不苟言笑,还能为了一个女人化为绕指柔,搞得我都开始对他这个神秘的白月光有些好奇了。

率先声明,我可不是拈酸吃醋,就是纯粹的好奇。

“是的,等小区一解封,我立刻飞去看你、、、、、、”

“好啊,你乖啊!”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颜夕看到我出来了,立刻与对方说完挂断电话。

一起去干什么?

我忽然有些郁闷,我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本来就是契约夫妻,更何况还是要离婚的契约夫妻,当然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关心人家的私事。

“我习惯睡在主卧了,这几天只能委屈你睡在次卧了,我没有多余的新被子,如果你不习惯用别人的,可以请管家再帮你送一套新的过来。”我心里闷闷的,将草莓被子放到沙发上面。

“你要吃午餐吗?我可以、、、、、、”冰箱里就只有鸡蛋和面条,可怜我一身网上学来的厨艺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我可以做一个鸡蛋面条,要一起吃一点吗?”

“却之不恭!”

小样儿,在我面前还整得挺文绉绉得,想我好歹也是211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

我铆足了力气,势必不能在颜夕面前露怯,区区一个鸡蛋面条,我总是得心应手的。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在我旁边站着观摩啊,我这人有个毛病,做事的时候,尤其是做饭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人站着,一旦有人站在我旁边盯着,我心里就紧张,一紧张手就发抖。

“蛋液里面有蛋壳。”

听我说,谢谢你、、、、、、

我压根儿就不需要你的提醒好嘛?

那么大一个蛋壳,我又不瞎,我看的见的好嘛?

我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将蛋液里面的蛋壳挑出来,顺便搅拌了一下蛋液,结果没成想,平时十分听话的蛋液此刻也像是要与我作对一般,从旁边漏了出来。

“手误!”我十分嘴硬道。

起锅,烧油!

我小声念着口诀,一步一步完全按照网上的步骤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了他在我旁边站着,于是礼貌的提醒:“厨房里面油烟大,有损健康,你还是出去坐着等吧。”

他微笑的点头,出去之前还好心的提醒我:“你还没开火!”

我尴尬的一笑,等他一出去就立刻变了脸色,还好我俩不是真正的两口子,要是真在一起过日子,那还不得鸡飞狗跳啊,要不是为了七天之后能顺利拿到离婚财产,我才不和他虚与委蛇。

真是拿人手短,为了离婚以后我的小日子还能过的像现在这么没有后顾之忧,只能先委屈委屈自己。

毕竟人家也是好心。

“啊——”我为了增加鸡蛋面的营养,勉强自己的刀工切了一个胡萝卜。没想到刚把胡萝卜倒进去,锅里立刻火冒三丈,锅里的热油溅到我的手上,烫了一片。

颜夕听到我的尖叫,立马冲进厨房,他先是淡定的拿锅盖盖住火冒三丈的油锅,然后从容不迫的关上阀门,最后紧张的拉着我的手仔细检查。

我嘟着嘴,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胡萝卜炒鸡蛋。”

“先别管那个了。”他似乎有些紧张,对!我确定我明亮的大眼睛没有看错,颜夕他就是紧张了。

没等我多想,他已经拉着我走到水池旁边,打开冷水替我冲手。

说实在的,我母胎solo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离一个长得这么帅的男人这么近,我甚至能数清楚他脸上细细的汗毛,他的鼻子好挺拔啊,山根那么高,正面看他已经帅的令人发指,侧颜更是无敌啊!

一瞬间,我的心扑通扑通,简直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我忍不住吞咽口水,舍不得将手抽离他温暖的手掌,但是他已经有了一个白月光,我又算什么呢?

一个迟早都要离婚的契约前妻?

想到这里,我立刻将手抽离出来。

“怎么了?再冲一会儿。”

“我、、、、、、我大姨妈来了,要少碰凉水。”这真是一个蹩脚的理由,他曾亲眼目睹过我在经期,大摇大摆的吃冰棍儿,喝冰镇啤酒。

这难道不是大型社死现场?

于是我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已经不痛了,不过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谢谢!”

我转过身,脸上的表情立刻就绷不住了,哭笑不得地垮着脸,低着头,我灰溜溜的逃似的躲回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后,被烫红的手才后知后觉的疼起来。

我捂着手,疼得龇牙咧嘴。

我一直是一个矫情的人,一点小伤小痛已经可以轻而易举摧毁我本就不坚强的意志力,所以我十分震惊自己刚刚的面不改色。

古人诚不欺我,还是美色误人啊!

到底是单身久了,身体的激素水平就是紊乱。

再加上刚刚颜夕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的频频干扰,更是直接冲上脑门儿,直逼天灵盖。

他的白月光应该庆幸我是一个认真履行合同的真君子,不然仅仅凭着我和颜夕签的那一系列在法律上并不认可的合约,我早就将颜夕吃干抹净了。

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可是货真价实的。

我甩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统统甩出去。

我才看不上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呢!

小样儿,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三只脚的男人遍地都是。

我一边忍着痛,一边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甚至还暗暗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等疫情一结束,我和颜夕的离婚证一扯,老娘我立马就去找个身强力壮的帅哥平衡一下我狂躁的荷尔蒙。

“嗯!别人的哪有吃进自己嘴里的香啊!”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先出来吃点东西!”

“哦!好,我马上就出来!”天马行空比不上填饱我的肚子来的重要。

哇!不过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桌子上已经摆了一荤一素一汤。

难道颜夕才是真正的田螺姑娘!

“颜夕,你是阿拉丁神灯吗?”还是刘谦的关门弟子?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

“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是用刚刚志愿者送上来的物资做的。”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地上一大堆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物资,这其中有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还装着我需要的卫生巾,这么贴心的行为,一定是我名义上的婆婆,颜夕的妈妈干的。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那个黑色塑料袋实在是不怎么结实,已经被卫生巾的包装袋边角划开了一道口子。

“先坐下来吃饭…”

“你居然会做饭?”印象里 颜夕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一天到晚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抽出时间做饭,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知,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将他与厨房联系起来。

这根本不搭好吗?

即使我刚刚为了逃避尴尬让他做饭,那也只是为了解除刚才略微诡异的气氛所找的借口而已。

我根本没抱太大希望,我还有零食,想着大不了今天中午先凑合一顿,到晚饭的时候,我在打开抖音好好学习一番。

颜夕没有好气:“你居然不会做饭!”

确定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连给我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我红着脸,扒拉碗里他刚刚夹给我的葫芦卜炒肉丝。

就这样我俩相顾无言的吃到一半,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

虽然我平时也是一个人在家,按说我并不排斥安静,但是今天就是左右不得劲儿,“你怎么还会做饭啊!”

还这么,这么色香味俱全,没有十年的功夫,切不出这么均匀的胡萝卜丝。

反正我再练十年也切不出来。

“我在国外呆了十年!”

我知道他是海归,但我不知道他居然在国外呆了十年。

十年,他现在二十七岁,五年前回国接手颜氏集团,他又在国外呆了十年,那他不是十二岁就去国外了?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遍,本来还想揶揄他几句,好有钱啊!

但是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爸爸和妈妈从未出过国,那这么说,他十二岁就自己独自一人去国外留学咯!

十二岁,我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定还在和我妈讨价还价今天我能吃几个棒棒糖。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由得我竟然对他生出一丝同情。

“别说,什么都别说!”颜夕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在我想对他表示同情之前先给我打了一针预防针。

于是我立刻心领神会的将已经到左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这人别的优点都不太明显,但是识时务这一条做的却是滴水不漏。

后面我和颜夕的谈话止步于吃,颜夕磨练了十年的手艺真的不赖,做出来的东西十分不错,我破天荒吃了三大碗米饭。

对厨师最大的尊重就是,虔诚的吃完他煮的所有食物。

相信颜夕一定能在这些光盘里看出我对他的诚意。

我的手烫伤了,洗碗的担子很自然就落在了颜夕的肩上,能者多劳嘛,我也没什么愧疚的,毕竟他现在住的地方,在我们离婚之后就完全属于我了。

“叮咚——叮咚——”

颜夕举着手出来示意我去开门,还不忘提醒我戴上口罩:“去开下门,戴上口罩。”

“你好!”我礼貌的开口。

没想到对方一脸惊喜:“居然是你?”

大白的衣服包裹的太严实,原谅我没有将对方认出来。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确定的问:“我们认识吗?”

“我、、、、、、上次隔离,一箱方便面。”

“哦,是你啊?你怎么会?”我打量着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做志愿者。”

我万分钦佩有思想有觉悟的年轻人,毫不吝啬额的冲他竖起大拇指。

“加油!对了,你是来通知我们下楼做核酸的吗?”我脑容量小,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不是,是、、、、、、诶,你手受伤了吗?刚刚在你家的男士让我们帮忙买的烫伤膏。”他将烫伤膏递给我。

“谢谢!等疫情结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怎么样?”我宅习惯了,一般约人都是吃火锅。

看他微微蹙眉,我以为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地想感谢你上次对我的慷慨解囊,可以带上家属一起,人多热闹。要实在不行可以拒绝我,没关系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我多善解人意。

“好啊!那疫情结束后我们再约,那个我先去忙了!”

“好啊,注意安全!”我关上门,一转头就看见颜夕站在我的身边,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你干嘛呀!一声不吭站人家身后,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拍拍噗通噗通的小心脏。

颜夕从我手里拿过烫伤膏,一边往回走一边认真看着烫伤膏的说明书。

“你和那位先生谈得忘乎所以,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你和他很熟吗?”

咦!?我刚刚是听错了吗?确定颜夕不是在抱怨?

“不熟啊,就是上次我被隔离在家的时候,受过人家的接济,在当时物资非常不好买的情况下对我慷慨解囊,分了我一箱方便面。”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啊?”确定是我延伸的那个意思吗?

“你当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颜夕以为我没听清楚,随即又重复了一遍,我一度怀疑我的妄想症又加重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他还好意思问,我俩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吗?

契约夫妻,今天本来他是要接我去民政局离婚的日子。

“额、、、、、、我这个人不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多说无益,为了不影响我俩之后七天的相处,我只能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言外之意呢就是,你看我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知道进退。

“所以我在你这里就是那个别人?”颜夕黑着脸,我隐隐觉得他似乎还有些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连摆手,我可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得罪我的财神爷。

“那你是什么意思!”颜夕认真的看着我,一副你慢慢说,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模样。

“我、、、、、、”我苦着脸,一时间脑子像是被谁捏住了,竟然编不出什么可靠的理由。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哎呦——我的手!”编不出来就只能装柔弱了,希望颜夕能和我妈一样吃我这一招。

颜夕叹了口气,一脸看穿我,但是又拿我无可奈何:“过来!”

见好就收,也是我久经我妈的沙场,练出来的本事。

我乖乖坐在他对面。

“手!”

我乖乖抬起手,他看了一眼有些起水泡的手,轻轻的挤出药膏给我涂抹。

药膏一接触发烫的皮肤,瞬间觉得十分清凉。

他边擦边轻轻吹气,他如此温柔的模样,就仿佛有人拿了一根羽毛轻轻撩拨我的心弦。

我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我、、、、、、我自己来吧!”

“十一,我们是夫妻!”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夫妻,不过就是虚有其表的契约夫妻,没必要这么入戏!”我尽力用所剩不多的道德感克制自己的感情。

颜夕还想说什么,我立刻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啊——我好困啊,想去睡午觉了!你自己自便吧!”

我坐在床头,心里十分难受,整个人气鼓鼓的,对着我的抱枕撒气:“你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人家有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吗?你们就是契约夫妻,付十一,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契约夫妻啊!你要有职业道德!”

“啊————”我抓狂的在床上来回翻滚。

我和颜夕算是父母之命,但其实颜夕不知道的是,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开始喜欢上他了。

嫁给他我是心甘情愿的,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不满意这场婚事,还一心幻想着能够和他先婚后爱,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可惜小说就是小说,永远照不进现实。

当时他将契约合同摆在还没更换礼服的我面前,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我小说写多了,最擅长伪装自己,所以我当时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

至少他没料到我会大方的和他一拍即合,坦坦荡荡的签了字。

这两年,在所有需要我配合的场合里,我都做的滴水不漏,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年轻夫妻。

可是只要我一回到这个冷冰冰的房子,这里冷冷清清,我一个人孤孤单单。

其实我最爱热闹。

纠结不是我的性格,没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里,我依稀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脸。

这一觉,我睡到天黑透了才起来。

我顶着一头鸡窝,睡眼朦胧的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看书的颜夕,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反应过来我才想起,今天小区封控了,颜夕很不幸的和我困在一处了。

“你吃饭了吗?”

厨房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做过晚餐的迹象。

“你再晚点起来,就可以吃上明天早上的早餐了。”

“好歹我们现在也是躺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真没人性,竟然丝毫不顾及我的死活,亏得刚才我还、、、、、、晦气!”我小声嘟囔抱怨。

“你站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啊,没,没什么啊!”我转过头对他露出职业性的假笑。

我最后也没打开冰箱,只能揉揉肚子,泄气的从厨房出来,这么晚了,实在不想勉强自己再做什么晚餐,所以打算去我的零食区选两样零食对付对付。

我正乐颠乐颠的吃着薯片,就被颜夕从上面连着袋子一起拿走了。

“诶,你干嘛啊!我饿!”

“你平时就吃这些?”颜夕蹙眉。

我撅撅嘴巴,“我平时都一个人住,再说你不是都见识过我做饭的手艺了嘛,没有这些科技好吃!”

“看出来了,十一、、、、、、”颜夕欲言又止,“你等一下!”

“哦!”我略显漫不经心。

不一会儿,他就从冰箱里端出来一荤一素,还有一碗米饭。

我十分感激,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彩虹屁:“颜夕,你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自私的,不愧是躺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哼!”颜夕冷哼道:“某些人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自知理亏,无从辩解,只能心虚的出卖自己所剩不多的廉耻:“啊,谁啊?谁会那么不识好歹,我们颜夕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简直就是新世纪好男人的标杆,模板,是该人人歌颂的榜样,说你坏话的人都是大嘴巴,待我吃完饭之后立刻从良心上谴责她!鄙视她!”

大哥,我都如此卑微了,能不能发发善心放过我。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当着人面说人坏话了。

颜夕笑了,笑的如沐春风,他竟然还意外温柔的摸了摸我乱糟糟的鸡窝头:“快去吃饭!”

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吃完这顿晚饭的。

太诡异了,颜夕一定是因为知道自己要和我待在一起一周,所以多少有些魔怔了。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

“吃完了就起来走动走动,不然一会儿你睡觉会很难受的。”

“碗放在哪里,我来洗,你的手最好不要沾水。”

“你现在真像一个孕妇。”

颜夕洗完碗出来就看见我抱着肚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颇有两分孕妇的样子,许是颜夕也觉得我这个样子滑稽,一项冷静自持的他还笑出了声。

我有些气恼,还不是都怪他,谁让他把菜做那么好吃的,我一个没注意就吃多了。

“有那么好笑吗?”

“是挺好笑的。”颜夕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忽然有些矫情,冲上去就要捂住他的嘴,“你不许笑了。”

他左闪右闪,与我厮闹在一起,很快他抓住我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轻声细语的唤我的名字:“十一、、、、、、”

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

当他吻上我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就像有无数的烟花同时炸开,一团空白。

我最终因为接吻不会换气,晕倒在颜夕怀里,等我醒过来时,他正在我的头顶笑开了花。

我气极了,恼羞成怒的要去挠他,“有什么好笑的。”

他不但不生气我的无理取闹,反而将我抱在怀里:“十一,我们不要离婚了好不好?”

我瞠目结舌,可是他的白月光怎么办?

“可你的白月光怎么办?”我不喜欢纠缠模糊的关系。

颜夕将我从他的怀里推开,看吧!他就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

我正要起身离开,却听见他说:“我哪里有什么白月光?”

如果现在有一个鸡蛋,一定可以塞到我的嘴巴里。

“那你每次都很温柔的在听谁的电话?而且你今天不是要带我去离婚的吗?那、、、、、、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签什么契约?”我迟疑的说出压在我心里足足两年的疑问。

颜夕重新将我搂到怀里,慢慢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那是我在国外助养的孤儿,她叫安妮,是个十分可怜的小姑娘。”

他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是一张安妮的相片,真的是一个十分惹人疼爱的小姑娘。

“好可爱啊!”

“还有啊,我先声明,我今天不是带你去离婚的,我只是想带你去我们当时结婚的教堂,我想重要的事,应该在重要的地方和你说。”

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按捺不住,但是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嗯,那、、、、、、那契约是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么伤心啊?”

“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十分不满父母对我的左右,我气愤他们,气他们为什么在该管我的时候不管我,不该管我的时候又来替我作主,所以连带着伤害了你,但是你不知道,每一次和你相处,我都忍受了多大的煎熬,一方面要拿你作伐子气他们自作主张,另一方面、、、、、、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从第一次在相亲宴会上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这么说你是对我见色、、、、、、啊呸,是一见钟情,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咯!”我歪着头看他。

颜夕摇摇头,“那时候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恭维我,只有你,只有你呆呆地坐在台阶上逗蚂蚁。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玩儿的人。”

我叉着腰,气鼓鼓的,“我那是,我当时是因为鞋子坏了,所以才坐在外面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吗?你就因为这个喜欢我?还说不是因为我的美貌折服。承认吧,我就是无敌美少女。”

颜夕拿手揉揉我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是啊,我的美少女。”

“可是后来我们相处的并不愉快啊!而且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给我那份契约啊!”

“人都有犯傻的时候,或许是因为那时候我被气昏了头脑吧!”

颜夕最终没有将真实的原因告诉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我父母和他父母的谈话,一五一十,一字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需要我和颜夕的婚姻来稳固颜氏集团和付氏集团的稳定,所谓的强强联合,不过只是他们上一辈的想法,就连爱我的父母也是一样,江山宏图面前,所有的都不过是蝼蚁。

我和颜夕都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

所以这两年,我很少去颜家老宅,更很少回去娘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下午那个一箱泡面是怎么回事?”颜夕掐着我的腰,语气里尽是威胁。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就我上次被隔离在家的时候,没有饭吃,人家好心施舍给我一箱泡面。”

“十一。”颜夕顿了顿,十分内疚:“对不起,十一,是我委屈了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冷着你。”

我慢慢从颜夕的怀里起来,“颜夕,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但是你要让我立刻就接受你的示好,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也是做不到的。”

颜夕神色慢慢暗淡,只能诚恳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面对他迟来的道歉,我反而松了一口气,“颜夕,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的契约先生!”

后来我才真正的感受到颜夕的热情,他的爱热烈且疯狂,在我又一次招架不住的时候,我哑着嗓子求饶:“老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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